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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3章 高朋满座
张国沾带着一帮兄弟钻进了冲锋车。
梁智鸿有些愤愤不平：
“张sir，咱们怎么又去有骨气啊？”</p>
张国沾看了他一眼：
“要不给你放假？”</p>
梁智鸿讪讪道：</p>
“放假倒是不必了，只是能不能换个差事？”</p>
张国沾叹了口气：
“可以啊！”</p>
“那要不要你带人去东星那里？”</p>
梁智鸿顿时不说话了。</p>
他可不想去那个地方。</p>
“东星简直有病，不去北角办葬礼，反而要在新界……”</p>
“北角可是他们的祖庭。”</p>
这不是增加他们的工作吗？
张国沾郑重道：</p>
“这两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，所以，那些牢骚都收起来。”</p>
“咱们是o记就是要与社团打交道。”</p>
“这是咱们的工作，推辞不得的。”</p>
梁智鸿无可奈何。</p>
张国沾一笑：
“其实咱们的运气还不错的。”</p>
梁智鸿坚决不同意这种说法，</p>
“张sir，咱们哪里幸运了？”</p>
“本来以为只是维持个纪律，顺便能够记录一下江湖上的大佬影像。”</p>
“谁能想到东星竟然会生这样的事情？”</p>
“江湖上一个月挂一个大佬就是不得了的大事情，好家伙，在东星这里，大佬是成批的挂！”</p>
“简直是令人无语！”</p>
“我从来没有见过一次性挂掉这么多的大佬。”</p>
梁智鸿的说法其实是跟某些直观认识中的江湖不相符合的。</p>
在一般人的认知中，江湖上哪天不死人的？</p>
又怎么没有大佬挂掉呢？
可实际上，香江社团众多，底层打打杀杀不断，确实是隔三差五的死人，但是挂掉的都是小喽啰。</p>
真正的大人物，那是绝对不会轻易挂掉的。</p>
有时候一年能挂掉一个大佬就了不得。</p>
都说江湖上死人多，但要是认真地观察，狗屁的死人多，挂的都是些小喽啰。</p>
然而今年——具体地说，这个月挂掉的大佬格外的多。</p>
不但是大佬被挂，甚至还有江湖上的庞然大物被灭门的情况。</p>
放在以往，这是绝对看不到的景象。</p>
然而就在今年，就这么出现了。</p>
细B全家被杀、肥佬黎被执行家法、倪家倒台、忠青社被灭、阿添被家法、骆驼被刺杀、东星的叔父们被杀……</p>
简直是江湖大佬的亡命岁月。</p>
张国沾摇摇头：</p>
“何止是你没有见过，我出来闯荡这么多年，就算雷洛、龙成邦倒台的时候，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大佬一次性被杀。”</p>
“搞不好，江湖又迎来一次大洗牌的时代了。”</p>
梁智鸿心中打战：
“希望今天一切顺利吧。”</p>
张国沾瞪了他一眼：
“总比去东星那边守着灵堂幸运吧？”</p>
梁智鸿一想也是。</p>
动物的本能是敬畏生命，看见同伴的尸体会感到本能的害怕。</p>
这是铭刻在基因里面的东西，改不了的。</p>
人也是如此。</p>
见到小孩子降生就会欢喜，见到人的老去就会流泪。</p>
与守灵堂相比，当然还是有骨气这里更好一些。</p>
梁智鸿请教道：</p>
“张sir，咱们要去靓坤的宴席上走一圈吗？”</p>
张国沾摇摇头：</p>
“不，咱们只在有骨气楼下。”</p>
梁智鸿噎了个半死：</p>
“也就是人家在酒楼里面吃饭咱们给人家做保镖？”</p>
“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面子？”</p>
张国沾挥挥手：</p>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</p>
“就凭今天晚上八点半，有骨气汇聚大半个江湖，你敢不在外面待着？”</p>
梁智鸿嘿嘿笑道：
“不过是洪兴靓坤的龙头宴，怎么可能是大半个江湖？”</p>
张国沾叹了口气：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</p>
“今天晚上，你就等着开眼吧！”</p>
梁智鸿不服气。</p>
然而张国沾处处都比他高明，还是自己的上司，就算是不服气，那也没有办法不是？
但是，梁智鸿是真不相信今天晚上会再有骨气见到多少的江湖人物的。</p>
然而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，赫然现，有骨气酒楼前已经有人在了。</p>
“那不是旺角的堂主山鸡吗？”</p>
“这么早就来了？”</p>
张国沾倒是不意外，
“靓坤是山鸡的拜门大哥，他赶来帮忙，那是正常的事情。”</p>
“毕竟有林枫在前做示范，靓坤的门风……不用怀疑。”</p>
梁智鸿待在车上无聊，忍不住问道：
“张sir，咱们真不用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么？”</p>
张国沾好笑道：</p>
“打什么招呼？”</p>
“要是引起他们的误会怎么办？”</p>
梁智鸿不解道：</p>
“咱们是差人，查他们不是天经地义吗？”</p>
张国沾点点头：</p>
“你说的没有错，咱们查他们天经地义，但是不是今天查他们。”</p>
“换任何时间都行，就是今天不行。”</p>
梁智鸿更不解了，
“趁着所有江湖人士都在场的时候，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不好吗？”</p>
张国沾摇摇头：</p>
“不好！”</p>
“你们还年轻，需要知道，我们和社团有黑白协议的存在。”</p>
“平时他们晋升堂主的时候，我们前去拉人，已经做够了杀威棒，这个时候就断然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。”</p>
“要不然……”</p>
“咱们不讲规矩的。”</p>
梁智鸿傻了眼：</p>
“还有这样的规矩？”</p>
“这不是纵容吗？”</p>
张国沾淡淡道：</p>
“你考虑的问题，你以为前辈们没有考虑过吗？”</p>
“你知道香江的社团有多少成员？”</p>
“以江湖十大来说，正式成员就有三十万到五十万人。”</p>
“其他的中小社团都不用计算的。”</p>
“香江的监狱装满了人才三万人。”</p>
“你要抓谁好？”</p>
“你把监狱里面抓满了社团的人，文雀你抓不抓了？”</p>
“其他的刑事犯罪的罪犯你抓不抓了？”</p>
“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了吗？”</p>
梁智鸿噎了个半死。</p>
张国沾认真教诲道：</p>
“年轻，有朝气，是件好事情。”</p>
“做事之前，要考虑一下，为什么这个现象出现这么长的时间，先辈们没有解决呢？”</p>
“是他们没有能力吗？”</p>
“还是条件不足？”</p>
“如果你要解决怎么办？”</p>
“可不能什么计划都没有，就一时冲动就开始行动。”</p>
“到最后你会现，倒霉的那个不是别人是你！”</p>
梁智鸿无言以对。</p>
张国沾又道：
“我们不能对靓坤他们出手，还因为老总的叮嘱。”</p>
梁智鸿的眼睛都瞪大了：</p>
“任老总为什么要叮嘱这个？”</p>
张国沾也不隐瞒他：</p>
“任老总说了，警方与洪兴的关系不错，并且很多警署大区都承洪兴的人情。”</p>
“只要他们不闹事，咱们权当带薪休假。”</p>
梁智鸿的脑子宕机了。</p>
张国沾淡淡道：</p>
“我告诉你实话吧，各大警署多多少少地承林枫的人情。”</p>
“林枫是什么人，想来也不用我再强调了。”</p>
梁智鸿干笑道：</p>
“张sir，你不是开玩笑吧？”</p>
张国沾神情异常的严肃：</p>
“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。”</p>
想起林枫对他说的话，张国沾就心有余悸。</p>
元朗下山虎，那是张国沾的卧底，林枫知道。</p>
和兴盛韩斌的头马凤凰仔陈凤翔是张国沾的卧底，林枫还是知道。</p>
然而知道归知道，林枫从来没有拿这种事情要挟他。</p>
这个人情，张国沾得认。</p>
至于西九龙总署的黄老总和港岛总署的林老总欠林枫什么人情，这种事情张国沾不想要知道。</p>
反正这两位都打过电话给任老总了，请求任老总不要在靓坤龙头宴会上做些别的事情。</p>
其他的倒也就罢了。</p>
政治部的佐治竟然也亲自给任老总打电话，命令新界总署不能打扰靓坤的龙头宴，这个就恐怖了。</p>
江湖上都传言，林枫手腕通天。</p>
万万没有想到，竟然如此的通天。一众本土大区总署的署长打电话不说，就连警务处的禁忌政治部佐治都亲自打过电话来。</p>
这何止是通天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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