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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不是聊到毫克的问题吗?你所说的借酒逞凶,通常是处在酒精含量二百毫克阶段,过四百毫克就会昏迷、休克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李蕙娜说过,刘宗强在施暴之后又喝了很多酒。还有半瓶长毛的香槟。”

    “香槟底部的白毛要进一步做化验。这些细节都可以作为刘宗强对李蕙娜实行性侵害和真正死因的时间‘证人’,也是用来验证李蕙娜证词的关键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戚?回到支队时,对许?的问询刚步入尾声。

    戚?经过门口,正好看到一道窈窕的背影,微卷的头披在肩上。

    许?她一边在证词上签字一边问:“警察同志,李蕙娜不会有事吧?”

    民警正要接话,见到戚?,遂站起身:“戚队。”

    许?下意识转头,看似惊讶的目光正对上戚?略带审视的视线。

    正是这一眼,戚?迅做出判断:许?早有准备会见到她。

    再近一步讲,许?知道她。

    是的,她的眼睛里不仅有惊讶,更多的是好奇,还有期待和一点点兴奋。

    但为什么呢?

    戚?非常肯定她没有见过许?。

    “把笔录拿给小许,她在组里。”戚?对民警使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民警很快离开,将门虚掩上。

    这时就听到许?轻笑:“听你叫‘小许’,吓了我一跳,我还以为是在叫我呢。戚队,久仰大名。”

    “许?女士认识我?”戚?坐下问。

    “是听罗律师说的。”许?微笑道,“当时罗律师和李蕙娜都在我的别墅,自之前闲聊了几句。罗律师说,支队有位新上任的副队,还是位女性。我当时就觉得你非常了不起??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个位置,真的很给女性争脸。”

    哦,罗斐提的。

    那会是在什么情境下才会提起?因为聊起哪一段才引出下文?总不会是话赶话吧。

    如果是自之前,气氛应当是紧张的,不可能有闲聊的心情,他们三人的话题会围绕案件本身和接下来的辩护思路展开。

    所以她的升职也包含在那些思路里?

    戚?没接许?这茬儿,趁着许?说话的功夫,快扫了一眼电脑里的笔录记录,遂看向许?:“笔录上说,你和你的助理都没有接触过尸体。那你有碰过箱子吗?”

    许?摇头:“我没有,我的助理帮李蕙娜搬过箱子。”

    “她人呢?”

    “出差了,过两天就回来,到时候我让她来补一份笔录。”

    “箱子打开过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也不敢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你们都没接触尸体,那么当时刘宗强是否已经死亡,你们也不确定?”

    许?明显一愣,消化的同时快眨了两下眼睛,看上去不像是装的:“不会吧,你可不要吓我……难道他那时候还活着?”

    “你先不要紧张,我只是跟你了解一下情况。”

    “哦,你说的这个我确实不知道。但我想一个大活人被捆在箱子里总会挣扎吧,最起码也会吭几声。”

    的确,如果是清醒状态下,反抗、呼救都是正常反应。何况刘宗强的口鼻没有被捂住。

    戚?话锋一转:“你跟罗律师认识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哦,几个月前才刚接触上,是因为一个慈善活动认识的。”许?反应很快,“是这样的,我们这两年一直在做帮助弱势群体的工作,都是义务性的。包括申请法援,联系街道和妇联单位,主要是针对孤寡老人、留守儿童,还有像李蕙娜这种遭受家暴的典型案例。不过在成功率方面,我们都认为家暴案是最难的,就因为那句‘清官难断家务事’,不管是从法律上还是情理上,外人都很难介入。之前有个案子就挺让人唏嘘,我们都以为会成功,没想到那个女受害人还是被打死了……更令人气愤的是,案子昨天判下来了,她丈夫居然只判了六年。”

    许?口条利落,听得出来她很擅长与人聊天谈判,介绍慈善基金的业务也非常熟练。

    戚?全程没有表情,直到许?说到后半段,平静的情绪终于泛起一点波动。

    是巧合吗?还是说许?从哪里听到了什么,知道内在联系,所以故意提起这茬儿?

    戚?不得不这样怀疑。

    “只判了六年”,这指向再清晰不过??罗斐很清楚她对林秀案的在意程度。

    “抱歉,一说起工作,我就停不下来。”许?适时转移话题,“不知道戚队对我们基金会做的事有没有好建议?”

    戚?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许?对于这份工作的自豪,甚至是志得意满。

    当然这不难理解,身为女性帮助其他弱势女性,不仅从困境上更能理解对方、感同身受,心理上也可以体会到“助人快感”,还能赚到钱。这绝对是一份非常有意义的工作。

    但除了助人为乐,在强者帮助弱者时,尤其是当这个强者的表现过于轻松的时候,还会不自觉地滋生出一种优越感。

    帮人者拥有一切,而受助者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受助者面前无法逾越的难题,却是强者轻描淡写挥挥手就能解决的小事。

    都说大恩如大仇,有的案件正是因为帮人者的优越感刺激到受助者,才引的“受助者恶意”。

    戚?审视着许?,神色平静:“建议说不上,只是有一点要提醒。”

    “请说?”

    “和受助者之间还是要保持一定距离。有时候多走一步,可能会将自己搭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承认,也许李蕙娜这件事我是管多了。但是那天晚上雨那么大,她只给我打了电话。就算没有这份工作,我也会出手。同为女性,我总不能放她一个人在那儿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?离开后,戚?在问询室里又坐了几分钟,一开始视线盯着电脑屏幕,直到手机里进来两条微信。

    “这两天你应该很忙,不要去医院了,姐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请好假,下个月抽出两天时间陪她去看那位老中医,你呢?”

    是罗斐。

    戚?没有立刻回,只是盯着对话框,脑海中相继浮现出的不只是罗斐的面容,还有许?和李蕙娜,以及那个出差在外的助理。

    一栋别墅,四个人,一具尸体。

    前半场,只有三个女人。

    她们会聊些什么?正常来说,应该是情感和情绪交流较多,她们会同情李蕙娜、可怜李蕙娜,并为李蕙娜提供食物和热水。

    李蕙娜没有在别墅洗澡,也没有换衣服,说明三个女人都具备最基本的常识,知道要“保护”好李蕙娜身体上的证据。

    听许?的口气,她和罗斐似乎并不陌生。而从时间线上来看,李蕙娜是在上许?的车之前,用刘宗强的手机给罗斐的信息。只不过罗斐是在四点以后才回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许?和罗斐是因为李蕙娜才认识,也有可能是之前就认识,因为李蕙娜而再次产生交集。是这样吗?

    到了后半场,罗斐来到别墅,时间已经是清晨五点多,距离正式自只有一个多小时。

    这么短的时间,正如江进所说,时间紧迫,罗斐不可能又分析案情又“教”李蕙娜演戏。不要说这不符合罗斐对职业的态度,哪怕他是这种人,也需要李蕙娜在短时间里吃透这一切。

    若智商不够,对法律不够了解,情绪上不够冷静,就算罗斐说破嘴皮子也灌不进李蕙娜的脑子。

    事实是,大多数当事人在出事之后,短时间内根本无法“打开”耳朵,不仅是情绪上走不出来,理解能力也跟不上。如果李蕙娜真的做到了,那这份心智、心态已经过99的受害者。

    而李蕙娜连高中都没读完,可能具备这种能力吗?

    手机再次响起提示音。

    戚?醒过神,这才想起回罗斐的消息:“我尽量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消息传到罗斐的手机上,他刚扫过,旁边便响起一道女中音:“你这个前女友可不容易糊弄啊。我之前还怀疑是搞关系上去的,看来是我错了。”

    罗斐侧过头,正和许?对上。

    此时两人一同坐在车子后座,车刚驶入主道,缓慢行驶着。

    许?腿上放着一叠资料,她笑着说:“要用你,肯定要先查清楚啊。我也没想到会有这层收获。你将自电话打给她,就是因为这层关系?”

    罗斐收回视线:“她不是公私不分的人,何况我们早就分手了。她坐上这个位置不容易,会比任何人都更爱惜羽毛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林秀呢,你提起她的案子,是不是因为伤情鉴定是戚?做的。”许?又点了一笔。

    “我只能说,我见过听过不下一百件家暴案,林秀是我认为最完美的受害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偏见。”许?反驳,“受害就是受害,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,都不该成为她‘活该’受害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许?看向窗外,情绪变得很快,不到两秒又换了一种口吻:“不过你考虑得没错,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完美受害人。舆论是不理智的,民众困在信息茧房里,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,很多人会将受害者自身的缺点和案件挂钩。与其和这些恶意、偏见、低能一般见识,倒不如直接推出一个‘完美’受害人更有说服力。”

    罗斐没接话,只是看向另一边的窗户。

    玻璃窗上映出他的轮廓,眉目平静,目光冷漠。

    许?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只是不知道你的前女友扛不扛得住压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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